我讨厌接吻。嘴唇根本不像想像中那麽温暖,它们是微凉的、Sh润的、软得令人恶心。「唔……嗯。」我吻上夜生的瞬间,他的气息明显乱了一下——也就那一下。我们靠得太近,我甚至看不清他究竟有没有吃惊。他反手压住我的後脑,将嘴唇贴紧。他的唇上满是的浓烈麦香,混着古龙水的味道,还有某种我从没闻过的香气——像是昂贵的洗衣JiNg。我立刻明白原因:因为我从没这麽靠近过他,近到可以这样分辨出他身上的气味。他没有刻意拉近距离,只是一边吻着,一边时而轻柔、时而粗鲁地掠夺。舌尖探进我的口中,没有急着缠住舌头,而是慢慢抚过口腔内侧的某些部位——无法明确指出是哪里,只知道那里炽热、滚烫,又像冰一样凉。他的舌环时不时擦过牙龈,带来与啤酒完全不同的冷冽感。一点一点,理智被侵蚀。我不知道他什麽时候缠上了我的舌头,开始搅动、牵引,连带也搅乱了我心里某个原本不该被碰触的柔软角落。下腹涌起一GU陌生的感觉。那不是生理期的不适,不是血,我确定。正因为确定,我才感到恐惧。这根本不是什麽「舒服的吻」,而是一场恶劣的、技巧高明的X慾挑衅。「怎麽样?」他突然放开我,吐出舌头。我们分开的瞬间,一条银丝在唇间断裂。我彷佛看见心里某根线,也跟着断了。夜生笑得一脸得意,而我却无法正眼看他。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我——很生气。我根本赢不了这个男人。那样的想法,究竟有多危险?当我从单纯喜欢听他说话,变成渴望「赢过他」;从我注意到他偶尔闪过的寂寞神情;从我竟开始将他和伶人——甚至所有过去的对象一一b较。我就已经明白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正值生理期,我早就压倒眼前这个男人。就为了证明自己可以动摇他。这种无聊透顶、幼稚可笑的小事。「很烂。」「欸——骗人,你这表情看起来就完全不是这麽觉得欸。」「那是你自作多情吧。你真的,自恋得令人发指。」「好吧好吧。」夜生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是我输了,不愧是麻由。」可他的语气太轻、笑容太自在,举止像是在说:话语可以欺骗,但真正的输赢,自在人心。之後我们没有再多说什麽,只是不停地喝酒。这种程度的啤酒,根本醉不了。也许,让我真正心醉的,从来都不是——不是,不是,也不可能是任何一种昂贵的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