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连下数日,似是这世间的驳杂,连天都看不下去了,可雨下的再勤,再多,终究挡不住人心的涌动。
“这就是你说的时机?”
尚书省,正堂。
暴鸢眉头紧锁,盯着伏案忙碌的萧靖,手里攥着几封卷宗,言语间带有质问,“知道如今的朝野,是怎样说你的吗?”
“知道。”
萧靖不为所动,依旧在忙碌,然却对暴鸢说道:“说我萧靖暗藏歹念,结党营私,打击政敌,更有甚者,科贡泄密的矛头,也正指向我,说我为了得权,暗中操控这一切,嫁祸礼部等有司,以促成此案的形成!”
暴鸢呼吸略显急促。
那双冷眸,死死盯着萧靖。
如今的朝局变化之快,之大,即便暴鸢沉浮官场已久,这心底仍觉得不可思议,但他也知道,这种冲突与碰撞,是无法避免的事。
原因不难猜。
维系了数载的格局,因为天子的缘故,开始被一点点打破,尤其是天子大婚后,所带来的影响与变动,正持续作用到中枢,改变着某种秩序,这就导致一些事必然会出现。
“你既然知晓这些,为何要伸这个头?”
暴鸢平稳心神,言语间带有质疑,“是,赈灾对今下的国库,的确是压力极大,但有武安驸马在前,推动边榷更改,这至少能将风波暂时压下来。”
“只要能暂时压着,待到科贡泄密案结束,科贡再度召开,握着陈坚一案,难道还不够你去甄别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