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嵚嘴唇抿得发白,鼻子一酸,眼眶红了。
蔺惋漛拉他近一点亲亲眉心,和他额头相抵,说出的话没有迟疑:“我同你成婚以前无所谓有没有孩子,成婚以后就更加不想了。如果你能生的话,我倒十分愿意要个和你的孩子,既然你不能,就不要了。”
句句都钻进了心里,萧梦嵚却怀疑自己没听懂:“夫君……”
“我在说,夫人,”蔺惋漛柔柔捏他耳朵,在他耳边不容遗漏地、清晰明确地道,“不是你生的孩子,我不要。”
萧梦嵚背脊崩得硬直,闭上眼,头一低,埋在了他肩膀。
蔺惋漛敞开怀抱将人搂紧,缓缓顺着他的背:“不哭了。”
萧梦嵚慢慢软下来,伏在他怀里,久久才闷声道:“……没有哭。”他相信蔺惋漛此刻讲的每个字,并珍而重之地收藏到了心坎里。即便、即便以后……即便分开以后,往昔烟消云散。
蔺惋漛无声叹息:“……傻得要命。”他以前从不叹气,也不觉得有什么是能使他叹气的。如今终于,得到常常让他无可奈何的人。
两人静静依偎了好半晌,蔺惋漛道:“该睡了。”
萧梦嵚顿了顿才点头,磨蹭着从他身上下来,走到地铺边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他,无辜又纯真。蔺惋漛明知他是故意的,也只能选择上当,指着跟前扶额苦笑:“把东西搬过来。”
萧梦嵚立即依言将毯子挪了位置。蔺惋漛岔开腿,招手道:“来。”
萧梦嵚欢喜地半躺下,双臂抱住他的腰,脑袋枕在胸腹间,抬头得逞地俏皮一笑——瞬间让丈夫觉得怎么惯着他都是值得的。
蔺惋漛点他鼻尖,将盖毯拉好,手掌覆上晶亮双眸:“再不睡,我罚你了。”
长睫扫过掌心,萧梦嵚听话地闭上眼。这一整天非常快乐,毕竟亦令他疲惫,呼吸渐渐匀长,很快沉眠了。
蔺惋漛一臂牢牢圈着人,另一手拨开雪白额前散落的碎发,看他摇曳光影下沉静恬美的面容,轻柔地印下无数亲吻,如同日日清晨,对睡梦中无知无觉的妻子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