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也许只有泰一神吧?”
随口回了一句,韩延年摇了摇头,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对着周围因为愣神而减缓动作的士卒们喊道:
“不要停,你们越早搬好,下一队就越早出发,司马也就越有可能成功,安全归来。”
“是,曲长。”
一片应好声响起,士卒们顿时搬运得愈发卖力起来,哪怕一些人的伤口因此开始崩裂,有鲜血流出,也没人要喊停止。
好不容易遇到一位爱惜士卒的将率,作为厮杀汉们,难道还不能为了这位将率流些血吗?
和追随李老将军战死相比,流血又算得上什么呢。
“这或许就是我父和你祖父,他俩明明是失败者,却仍然有人不记生死追随的原因吧。”
借由李陵的遭遇想到了自己那位死后被追封的父亲——故济北相韩千秋,韩延年不免有些失神。
能让成千上万人追随他们去四夷之地涉险,纵使埋骨异域,也能称得上一句“壮士”。
“延年,延年。”
肩膀被人推着晃了晃,韩延年立刻从失神中挣脱,眼中重新出现焦点,扭头看向面露无奈之色的陈步乐:
“怎么了?”
“糒还多,我们的柴木却不够了。”
“怎么会,什么不是足足运了几十车辎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