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桥微微皱起了眉:“过年,回家。”

    在这么个冷冰冰的办公室里说起这么有烟火气的两个词,阮湖怔了一下,下意识回道:“不用了,沈总,我自己……”

    环保先锋沈孟桥今日也是如此惜字如金:“省油。”

    阮湖:“沈总,胖达也要回去,到时候不方便……”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对上沈孟桥带着几分疑惑的神情,似乎满脸都在说“那不是更好吗?”,阮湖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好,麻烦沈总了。”

    ……倒也不是怕他,只是阮湖最近觉得自己的幻视越来越严重了,生怕自己一个拒绝,沈孟桥也会就地翻滚三周半在总裁办公室里蹬腿撒泼作天作地,嚎哭到隔壁大楼都要报警。

    而且更要紧的是,阮湖还清晰记得上次胖达和沈总的梦幻初见面,似乎不太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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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达坐在后座,整个瘫成一坨,昂着头看车窗外的风景。

    不知是不是绝育完了的缘故,胖达心如止水,无波无澜,就连看见沈总也无法让它心情有些许的波动;阮湖坐在副驾驶,吃力地拽安全带,拽了两三下都没拽出来,顿时有些懵。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紧?明明上次坐沈总车的时候都很正常的……

    驾驶座上一直偷眼往这儿看的沈孟桥轻咳两声,道:“怎么了?”

    “没什么。”阮湖试图再拽两下,身前突然出现了一片阴影,他愣住了,沈孟桥不发一言地俯身过来,帮他调整好了安全带,又沉默地坐回位置上。

    距离突然拉近,沈孟桥密密匝匝的浓黑睫毛微微颤动,鼻梁高挺,阮湖才注意到他的眼睑下方有一颗颜色浅淡的泪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若有似无的沉郁香味从领口中释散出来,香气不浓,清新自然,让人联想到霜雪过后的松柏。

    沈孟桥拉完安全带,没再说什么,开动车辆出发,阮湖硬邦邦坐在那儿,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