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到人间,一共出现了四名死者,被害的时间很接近,死法却各不相同,与先前连环杀人的案件大不相同,因此谢载月也不敢断言,这四人均被一人所杀。
可想到方才似乎瞧见连斐身影,又不免疑心此案与他有关。
那小厮听了谢载月的话,悲从中来,又扑回沙斗友的尸首旁,放声大哭,凄然道:“沙老板,你给小初托个梦罢,告诉小初是谁害得你,我一定替你报仇!”打了个哭嗝,又道:“沙老板,你这么一去,云儿和鱼儿该怎么办?”
谢载月心想这这云儿鱼儿应该就是沙斗友一双儿女,可怜这两个孩子,本就没了娘亲,现在父亲也走了,真不知道今后该如何生活。
正想着,人群中却有人讥讽道:“小初,你怎么哭的比死了亲爹还伤心?怕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旁边一人接口道:“就是说啊,你怕不是以为云儿年纪还小,这店面能落在自己身上吧?”
头一回开头那人偷笑几声,又道:“破案不都讲一个不在场证明,小初你倒是说说你的不在场证明,说说这一早上你都在哪里?可有人证?”
又有人阴阳怪气道:“是啊,方才他那么一顿话,倒把自己摘得干净,焉知不是他在撒谎?说不好沙老板就是他害死的!”
小初一听众人言之凿凿,好像自己真如真凶一般,不禁腾地站起身,满脸鼻涕眼泪,愤怒不堪的挥着手,想将这几人赶走,却不料被那几人反推在地上,讥讽之语越发不堪。
谢载月打眼一扫,见这几人倒是眼熟,都是平时混在这一带的无业游民,字不认识几个,嘴巴却毒得很,整日东家长李家短的搬弄是非,还专挑些老实商户占便宜,就连小乞丐也被他们欺负过几回。
“住嘴!”谢载月走到门前,冷厉喝道。
那几个人一见是大理寺的官差,不敢得罪,果然讪讪闭了嘴。可又见谢载月不过是个少年,门内站着的大人更是位文弱的美人,又壮胆道:“大人,真不是我们瞎说,您老是不知道,小初啊,和那鱼儿有私情,可沙老板不同意,最近还要赶他出去呢。也许就是他急了眼,杀了沙老板也未可知。”
另一人也道:“小初说他辰时上工,见了沙老板就走了,可那时候整条街都没几个人,谁知道他到底是走了,还是进去杀了人。”
几人虽然可恶,可所说的确实是个线索,谢载月下意识看了一眼小初。
小初猛地爬起来,嚷道:“那我也不会杀人!你们几个泼皮,少在这里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