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勇气来自你,我的动力来自你,我的有恃无恐。亦来自你。童话杀手最后居然出车祸死了,我不知道是该庆幸,他没有对你造成更多的伤害,还是该愤恨,居然不是我亲手将他送入监狱。车祸死亡,是人生的意外,而死亡则是逃避所有惩罚的最佳手段。我其实非常想非常想揍他两拳,即使为此吃个官司也不在乎!看着你又没心没肺的继续正常的在校园里无忧无虑的上课学习,十分烦恼自己对于治疗精神分裂症特效药品的研发毫无头绪。我心中原本无法宣泄的怒火与恐惧似乎也慢慢平静下来。遗忘,看来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可怕。其实你不用那么严格的对待自己,我知道母亲的病最近一段时间似乎越来越严重了,但是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只会逃避的斯潘塞·瑞德,无论最后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有勇气去面对。而且,我知道,你会和我一起去面对。人生中,有你这样一位朋友,不枉此生。虽然在拒绝给你写信的时候,我曾经说过,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你经历的事情我都经历过,我遭遇的事情你也都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好写的。好吧,我承认,这一点我说谎了。谎言大概是人类生活中无法避开的一个环节,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甚至有意无意都会说出一些谎言出来。我也不例外。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也写了很多信,只是话终究是说不出口,而信,大概是会永远躺在盒子当中吧。和母亲寄给我的那些信一起,成为独属于我的小秘密。诺曼,身为我一生的挚友,很抱歉,我将剥夺你阅读我信件的这个爱好了。1996年11月4日斯潘塞 留第59章 第二十八篇日记1996年12月21日 天气晴今天我实习的生物公司大多数职工已经开始放假了, 但是实验室里研究员却并没有停止工作。我寒假里应聘的这家生物科技公司算不上美利坚最顶尖的那种,名声似乎也并不是很响亮。想想也知道,顶尖生物科技公司大概是不会招收寒假实习生的。但是这家公司本身的实验室在内华达州却也是数一数二的水准, 当然最重要的是它距离我家并不算是太远, 所以成了我假期实习的最佳选择。公司实验室进行的项目除了研发新药之外,还有一些产品检测、药理分析、同类产品研究诸如此类的工作, 再加上某些实验需要的时间周期很长,所以研究员们的工作很繁重, 不可能和普通员工一样, 说放假就放假,工作说断就断。假期什么的, 他们都没有抱很大期望,圣诞节和新年两天能休个假就谢天谢地了。因此我刚好也能在寒假有限的时间里,真正的实习工作一段时间, 而不是让时间就荒废过去。我刚进实验室的前几天,和周围的人不是很熟, 再加上连续好几天没有把同事全都记住, 因此这份工作开头就比较艰难。别说学到一些研发经验了, 甚至全程都处于被指使着去做一些杂活的状态。 即使是知道这就是职场规则,但不得不说,我没几天就开始怀疑自己到实验室做寒假实习生的选择到底对不对。我的时间非常宝贵, 即使现在没有办法独立研制药物, 但是我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打印、端茶递水跑腿、清洗器材这些无谓的事情上。好在, 后来几天我和大家都熟悉了一点, 也算是摸清楚了这家公司实验室的大致情况。渐渐地, 即使是依旧不能亲手参与进项目,但是得到空闲时间进行旁观却已经被应允了。这家公司名为泰坦之力, 成立于80年代,是由一对生物学、遗传基因学等多领域均有涉猎非常杰出的科学家联手创立的。只是后来其中一位不幸患病去世,而剩下的一位,也就是如今的董事长沃尔特·贝肖普先生接过了执掌公司的大权。有些遗憾,根据我最近探听到一些八卦表示,沃尔特·贝肖普先生是一位最顶尖的科学家,传闻他甚至一直都与美国官方保持着密切的关系,美国官方似乎非常依赖他的科研能力,但是他显然是一位并不怎么会经营公司的执行者。因此,泰坦之力虽然有着世界顶尖的科研力量,却一直无法扩大规模,从而成为美利坚最好的生物医药公司。偶尔会听到实验室里的研究员抱怨,他们总是在研究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还经常项目做着做着就被迫停止,只能停下。如果不是这些研究耗费巨大又产出不了价值,泰坦之力根本就不会是现在这种规模。我的确是觉得这家公司某些现状是有些古怪,但是这些和我没太大的关系,我只是个寒假实习生而已。进来几天后,知道的多了些,对某些事情的认知也有所改变。泰坦之力的实验室分为上下四层,均在地底,其中最底层就是专门进行开创新研究的科研实验室,我这种实习生暂时进不去。我想如果随便一个寒假实习生都能在最短时间内就进入最核心区域,大概这家公司离倒闭也不远了。实验室共有三名负责人,科研实验室的负责人正是公司的创始人,沃尔特·贝肖普先生。而其他两位也都是国内顶尖的生化专家,独立研发项目没有任何问题,在科研界也颇有名气的牛人。我所在的实验室主要的工作就是检验实验室产出的某些‘具有经济效用’产物的安全性,以及评估是否有投入市场的可能性。虽然泰坦之力是一家生物医药公司,但是实验室产出却并不是只有药物,特别是科研实验室,会有些什么产品流出来,纯粹看负责人沃尔特·贝肖普先生又有了什么灵感。但是并不是所有产出都有经济价值,具有被大规模生产的实用性,所以,我呆的这个组就是这样一个担负着专门负责检测、评估职责的小组。当然,这里有一个人值得一提,也是检验小组在实验室众多大佬的鄙视之下,依旧能屹立不倒甚至可以说活的很滋润的重要原因。检验小组负责‘毙掉’众多科研人员的‘作品’,这种事情对于实验室里那些费尽心血研究出来的产品却要被人腰斩的研究员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打击,所以他们对检验小组有着天生的不信任和厌恶感。因此,想要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去,检验小组的组长就一定要是个在公司里说的上话的实权者,可是检验小组本身对于研发产品并不是特别擅长,因此就业绩来说,似乎完全不是科研实验室的对手。但好在,检验小组的组长虽然很年轻,却有足够的话语权,除了他本身的能力足够之外,更因为他的身份。他叫做彼得·贝肖普。不错,科研实验室领头者、公司创始人兼董事长沃尔特先生的儿子。小贝肖普先生不需要多做什么,他只要管住他老爸,就能管住整个实验室了。而老贝肖普先生则是个二十四孝老爸,儿子说要去太阳,他绝对不造火箭去月亮的那种。小贝肖普先生脾气其实还不错,不过大概是因为才二十二岁的原因,所以个性中带着的一些叛逆好像还遗留着,因此……上班并不是很积极,经常迟到早退,很有富二代、公司少东家的风范。但是在公司里,我最熟悉的人却是他。因为他是我的面试官。或者说的不好听点,我是他安插在公司里的小间谍,在他不在的时候,需要帮他看住他老爸,别又搞出什么麻烦出来。“我必须承认我那个老爸是个绝顶的科研人员,但是他最近几年走的路越来越偏,他开始研究一些‘边缘科学’,比如灵魂沟通、时空穿越、死人复活诸如此类的。”“而这种思路在一家资金雄厚、设备齐全的公司实验室里是十分危险的,你不知道他在实验室中攀科技树的时候会带出来什么后遗症,那间实验室中最后诞生的到底是幸福进步,还是恐惧灾难。” “事实上,实验的过程和结果都是不可控的,我老爸带领着他那般助理最后到底会研制出什么、研制出的东西会造成什么影响,我想他自己可能都迷迷糊糊不知道。”彼得·贝肖普先生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正经严肃,当时听的我一脸懵逼。真的有这么危险吗?我实在分不清他是在说笑还是在认真向我阐述他的观念,并告诉我,我这个间谍的工作很重要。“小贝肖普先生,你的意思是,我要紧盯贝肖普先生?”我曾经这么问过他。“是的,你一定要紧紧盯着。我知道,你进公司就是为了学习如何研制开发新药物,这点我老爸是行家,如果你做的好,我可以在暑假的时候继续雇佣你,并把你调入我老爸的科研组,在他那里你可以学会很多东西。”“但是,我只是个普通的寒假实习生,你觉得我能看得住贝肖普先生?”想一下,我连科研实验室都进不去,更别说看住公司董事长不要胡乱研发什么危险物品了。“诺曼·奥尔德里奇先生,你觉得我为什么顶着巨大压力招一个刚刚十六岁的寒假实习生?因为你出身名校,是实打实的天才?不,这个世界上天才能多,但是优秀能超过我或者我父亲的,很少。”小贝肖普先生的表情里带着一种自傲,他继承了父亲的天赋,而且是一个心算速度堪比人形电脑的天才,所以的确有如此自傲的本事:“所以,我只是想找一位比较聪明的人,能在我不在期间,帮我看住我爸而已。整个公司,除了不怕丢掉这份工作的实习生,很少有人能真正反抗我老爸的命令,所以我不得不从公司外边找一个,但是这个人却不能是个只知道搞事的笨蛋,这才是我挑选你的理由。”我最后同意了这个古怪的交易,并正式进入泰坦之力公司实习。但是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让我觉得,小贝肖普先生危言耸听那么久,大概只是天生幽默?他在实验室的工作人员苦逼加班的时候,就已经去马尔代夫旅游了,甚至还打越洋电话回来,明面上是关心他那老爸有没有做出什么新的研究成果,实际上,我感觉他就是炫耀炫耀马尔代夫的阳光、沙滩和美人!一切为了学习。我就当自己一点都不羡慕,并计划如果未来结婚,一定要把马尔代夫从自己度蜜月的计划中剔除出去。虽然过程的确有些奇怪,但是我的确在公司之中学到了一些学校里无法学到而老师又无法教授的东西。研发新药到底该从哪些方面着手,创新理论的构建,需要哪些方面的解析以及如何使用现实实验进行理论验证等等等等。收获很大,但是如果只是待在检测组,并不值得我牺牲暑假的时间,可科研实验室里的一切又有些吸引我。所以一时之间,我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寒假结束就离开,还是签署长期实习生合同,定下暑假之约。算了,这个问题还是再思考思考。暂时先不忙下结论。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斯潘塞在公司门口等我。他并不赞同我来这家公司实习的事情,因为他从我之前几天的描述中感觉到,这家公司的确有些古怪。嗯,我倒是觉得,这种感觉只是他最近和吉尔姨夫在一起待得时间长了,真正经历了许多案件,所以有些疑神疑鬼。但是他坚持来接我,和我一起回家我并不反对。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反对。明明是一件彼此收益的事情。拉斯维加斯的晚上其实挺安全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个人结伴走挺不错的。而且回去的路程刚好我和斯潘塞能好好彼此交流交流。其实我们从认识开始,一天之中见面时间只有一两个小时的情况真的太少了。就像托尼嘲笑的那样,我们两个关系亲密的就像连体婴儿。所以猛然从一个常见面的状态到一个不常见面的状态,我和斯潘塞都有些不适应。他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他,然后一起下班,算是我们顺应习惯、顺应心情做出的理所应当的动作,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到家之后,我们自然是各自回家。一般戴安娜已经准备好了斯潘塞的晚餐,她虽然病情加重了,但是还没有到无法自理的情况,所以戴安娜几乎每天都会等斯潘塞一起吃晚饭。而我家的新保姆。 是的,我上大学之后,原来的西班牙裔保姆奥罗拉已经辞职离开了。我对这件事并不是十分清楚,听露西娅说,似乎是因为奥罗拉不小心弄坏了尤利的什么作品,她害怕被责罚,所以就自己离开了。露西娅对此十分生气,她觉得奥罗拉实在是太没有责任心了,没有任何预兆的辞职,也没有推荐或者与下一任保姆做交接,就这么离开了。她甚至亲自去奥罗拉的住所去找过奥罗拉,想弄清楚为什么奥罗拉会离开。然而奥罗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味地不想干了,要辞职。匆忙之下,露西娅办法,只好找到中介公司又招了一位保姆,待遇和奥罗拉是一样的。这位新保姆名为克拉克·哈特,是一位刚入行不久的白人姑娘,长得挺漂亮的,厨艺一般,不过手脚勤快,对于做家务的事情不用露西娅吩咐,就知道什么时候做,如何做。所以,即使露西娅的确不怎么看的中克拉克这位保姆,但是后来却一直都没有更换保姆,而是让克拉克留了下来。